25 歲過後，歲月神偷悄然而來——《旅行是一種病》系列九

25 歲的你也許已在社會中摸滾帶爬了兩三年，剛畢業那時的稚氣早已煙消雲散，你不再是小孩子，也無法假裝是個不懂事的成年人，即使你不想那麼快成長，社會也一樣會逼著你去成長。25 歲不知為何也是一道坎，在 25 歲之前我還覺得自己是 20 出頭的年輕人，怎不知一遇上 25 歲，突然就朝著奔三的里程碑大步邁進，我想大概是因為我們總被教育三十而立，三十要有所成就的這種教育總會讓我們變得著急起來，我猜那個 25 歲的我壓根無法想到幾年後的自己會坐在電腦桌前敲打著這篇文章，可 25 歲時光其實剛剛好，無須慌，也無須著急。

還記得我剛入大學時就認識了一名來自四川的熊貓師兄，隨後得知他跟我同年，只不過他 1 月頭出生而我是 7 月中旬，我們歲數相差不到半年他卻正在讀大學三年級，看著即將畢業的他我那時是百般羨慕，覺得那麼年輕就可以離開校園多幸福。現在想起來也覺得當時的想法太可笑跟幼稚，在小的時候我們總是急著成長，殊不知長大後我們又想回到回不去的過去，人總是一個自相矛盾集合體，我們總是很難做到活在當下這四字，有人也曾跟我說過也許你現在會覺得以前的時光好，可再過幾年你又會覺得現在的時光才是真的好，那為何不好好把握現在的時光呢？曾經我也跟不少人一樣迫切長大，卻錯過了沿途的不少風景，回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越走越遠。

時光總是在我們不知不覺中溜走，一旦你沒有抓住他們的尾巴，你就會失去一些機會。25 歲的 Tina 輕輕地抿了一口咖啡滿臉歡喜地告訴我她想要去英國進修，第一次聽她提起英國兩字已是高中時期，但在大學畢業後她並沒有立刻考取英國的學校，而是選擇了先工作幾年再過去。作為她的好友，我當然十分支持她去追夢，看著她訴說未來英國生活時臉上所浮現的笑容，我也就深知她確實是想去。然而再次跟 Tina 相聚時，她並沒有再提起英國之事，取而代之的是她的喜事，因為她的另一半並不願意將兩人的關係轉成異地戀，最終她選擇有情人終成眷屬，Tina 的英國也就只能暫時埋在心中，雖然我也安慰她等結婚之後再去留學也是可以的，時光荏苒她也還是走上了跟不少女生一樣的生孩育兒，如今她的生活重心已放在養育下一代的身上，除了工作外她所要考慮的是小孩到底去上甚麼學校，如何讓小孩擁有個更好的成長環境等等，哪還有時間去考慮自己甚麼時候去英國留學，更何況她也無法放下自己的家庭大老遠地跑去留學。有些事並不是說現在不做，未來就一定無法做，只是你要去做的成本跟代價變得太大而已。

歲月神偷一直都在，只是你沒察覺。

可是怎樣的年紀才算年輕，十八二十？不少人都害怕自己變老，但生老病死是人生一個自然現象，且不可逆轉。曾經有朋友就跟我說過我們人難免會懷念過去，會掛念過去的好，卻看不到眼前的美，其實當我們再年長一些我們又會開始懷念現在的年紀，也就是說這根本就是一個無底深淵。我們現在也許會覺得十幾歲的青蔥歲月很好，可到我們三十四歲時又會覺得二十幾歲的人生很吸引人，再到四五十歲開始知天命時又會認為三十而立的黃金時期過於壯麗，我們不可一直沉溺在過去，人終究是需要長大，年輕並不只是跟年齡有關，一個人是否年輕，其心境也十分重要。否則為何會有人死在十八歲卻直到八十歲才埋葬呢？身邊也不乏長得過於著急的同齡人，奮力地去生活，終日想著如何致富，可是用力過度精神難免會過度緊張，人也就容易出現疲態，二十五歲卻活成了三十五歲的樣子。

旅行正是讓你緩一口氣，人一旦在路上才會懂得如何與歲月神偷對話，讓自己沉靜下來理清自己的思路。敞開自己的心扉，在路途中與當地居民一起笑一起瘋，這樣你才可以做到越旅行越年輕。旅行雖說不是年輕人的專利，可為何又說年輕人就得多去旅行呢？試問我們身邊也不乏有想要環球旅行的人，或者說其實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環球旅行的夢，只是一提到這種夢就會被冠上不切實際的夢，又或者「但是」，例如我們總會聽到想旅行但是沒錢，有錢但是沒時間，諸如此類的「但是」一直充斥在我們的身邊，直到我們有錢又有時間時但是又沒有好的身體，這「但是」到底是怎麼回事？活在當下，心動不如行動其實很難，我們大多數人都選擇只在心裏想想而已，畢竟行動就代表著變數，最終我們也只是選擇活在「但是」中。

但是歲月神偷他並不會給你第二春的機會，直到五十知天命時，邁入半百的人或多或少都會多了幾分認命的感覺，我們身上的背負也隨之越來越多，你不再是為了養活自己而努力工作，而變成需要養活你的家庭跟下一代，你也未必可以再像年輕時任性地去做一些事，因為年紀越大你的束縛也越多，一旦你任性了也就會被冠上幼稚或長不大的罪名，日子久了卻忘記了自己的樣子，不知不覺中活成了別人所希望的樣子，成了生活的配角。

「都是為了你好」這句話幾乎每個人都會聽過，也正正因為這句話讓不少生活中的主角活成了配角。一代人難免會將自己那一代人的價值觀強加在下一代的身上，而一代人的價值觀又是由自己的經歷跟見聞形成的，當中旅行就是自建價值觀的途徑之一。無論是交換生生活，還是 Gap Year 間隔年，抑或是 Working Holiday 打工度假，年輕就應該給自己多點機會，多出去看看世界，你才會發現原來世界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。當你走過世界的不同角落後，你會發現你 25 歲的迷茫，是多麼渺小；你也會發現原來幸福的定義可以有很多種；你還會發現生活並不僅僅是為了一層樓。

幾乎每個打工仔都會說「Work hard，Play Harder」，然而香港大部分的有志青年都敗在了長期瘋狂加班的社會風氣下，陸續地從一個潮氣蓬勃的新鮮人成為職場老屎忽，作為旁觀者的歲月神偷也只是咯咯地笑。25 歲的分岔路有很多，你可以選擇出國留學，或選擇去考公務員，當然也可以選擇晉升老屎忽，25 歲的你無法確定未來的自己到底過得怎樣，可不得不把握好眼下的選擇，因為你會害怕自己所做的選擇是否不夠好，害怕這一個選擇所帶來的蝴蝶效應，然而人生就是因為有這種未知數才會精彩，若我們的人生都跟著早已設定好的程序走，那麼一早就知道的軌跡不就少了驚喜嗎？

旅行就像給我們人生這條方程式再加多個變量，等號的另一端所產生的結果每個人都不同，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悟性，就算是在一起旅行的旅伴，每個人對同一趟旅行的感覺也未必相同。25 歲尾即將進入 26 歲的志在去完柬埔寨旅行回來後，他就把工作辭了，跑去柬埔寨當志工去了。雖然他的名字有個志字，但身邊的所有人都覺得他瘋了，放任著自己手頭上前途無量的工作，跑去做一些吃力不討好的工作，況且還要賺不到錢。我也記不清當他說出這個決定時，他跟他父母吵了多少次，那些不曾熟悉的三姑六婆一下子就湧了出來紛紛跑來批判他，說他不孝，也說他不懂事，甚至還說他在柬埔寨撞邪了。「都是為了你好」往往就在這種情況中爆發，最終志還是說服了他的父母給他一年時間，一年後他會回來重新就業。我不知道志在柬埔寨旅行的這個變量到底是甚麼，但當他堅定地告訴我他要去柬埔寨當志工時，眼神裏充滿的是當初未被加班前的朝氣以及堅定。旅行是否會打開未知世界的大門呢？似乎只有去了才知道。

我們不會永遠 25 歲，25 歲也僅此一次，25 歲作為成長的又一分水嶺，你又會如何選擇呢？